不期遇

一种极其懒惰的生物。

【三日鹤】上弦(4)

盲人三日×失忆症鹤
本文为HE,设定醒目,注意避雷~

- 4 - 光源

周末烛台切来接鹤丸的时候,鹤丸简直是蹦出去的。天天窝家里实在不是他的风格,但是烛台切又怕他谁都不认识,出去被人骗,千叮万嘱不让一个人出门,鹤丸只好憋憋屈屈地呆家里,无聊了就上上网,上网上无聊了就抓着三日月唠嗑。

三日月看样子倒是个非常家里蹲的人,每天老人家一样的作息,没事就坐沙发上喝茶听歌,有时候干脆在发呆。茶是鹤丸给泡的,鹤丸每次都给他泡满满一壶,旁边放个杯子,有时候再配上一碟子点心,然后就让他自生自灭了,养鸟似的。三日月也不吵他,安安静静地坐在那,特享受的样子,鹤丸每每经过,愣是觉得这瞎子在家是没什么别的用场,光戳那养眼就足够了。

结果鹤丸感觉快陪着这货一起升仙了,烛台切及时把他从渡劫的路上拉了回来。出门的时候鹤丸在玄关换鞋,回头看了一眼三日月,那人还坐在原处没挪地儿,却像能看见似的,面向着这边,可怜兮兮欲言又止的样子。鹤丸就觉得好像自己不带人玩特不地道,明明三日月自己说了不去的呀,没辙,挠了挠下巴不尴不尬地问了句三日月你真不去啊?

三日月点点头,面上有些遗憾:“等会小狐带我去医院,约好今天去的。”

三日月是要看医生的,鹤丸坐在车里还在想这件事,这么想来三日月的眼睛还是能治的?鹤丸心里还是希望三日月能被治好的,这几日相处下来,鹤丸没把他当对象,也至少把他当朋友了,何况这朋友还长得那么好看,他看不见,太可惜了。

烛台切见鹤丸上了车就没说过话,觉得奇怪,从后视镜跟后座的大俱利对视一眼,大俱利冲他耸耸肩表示也不知情,于是烛台切就问:“想什么呢?”

“三日月。”鹤丸正沉思,不过脑子就答了一句,答完觉得可能歧义,才偏头看了一眼满脸问号的烛台切,接着把问题抛了出来,“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?”


三日月摸了半天,总算给自己续上一杯茶,结果突然就打了个喷嚏,茶水倒得满了些,稍微溢出来,洒了一些在茶几上,这时候小狐丸从外面开门进来了。

小狐丸原本是没有这里的钥匙的,自从出了事,他就问三日月要了一把,以便随时过来照应这两个不省心的。他进了门也没打招呼,知道三日月听得见,看见茶几上的水渍,拿了布来擦了,才坐下来问:“人呢?”

“玩去了。”三日月笑了笑,捏着杯子喝了一口。

“他也是心宽,”小狐丸自然不会去操心鹤丸,他只担心他这个哥哥,对鹤丸甚至还有点埋怨的意思,他抬手看了看表,“差不多可以过去了。”

“嗯,”三日月便站起来,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,“鹤也该出去玩玩,跟我呆在这里,太闷了。”

小狐丸原本跟鹤丸的关系没那么僵,闹到这份上也是因为三日月,他还算理智,知道三日月有多喜欢这个人,也就没有过多计较。该怎么样是三日月的事,他也不好过问太多,可现在闹得家也回不成,小狐丸说不闹心是假的。

他这个弟弟操心得不少,三日月本人却跟没事儿人一样,似乎还乐得被人照顾,调侃三条家的总裁大人给自己当司机真是荣幸,小狐丸翻个白眼说要不是你这么不靠谱,这总裁大人的位置也不必非得让我顶上了。

医院离三日月的家并不远,小狐丸扶着三日月轻车熟路地进门上电梯,路过三楼的前台,护士还亲切地跟他打了个招呼。倒不是因为来的次数太多,而是因为这私立医院本就是他们家某人开的。

石切丸早在诊室里面等着他们了,小狐丸带了人进来,让三日月好好坐在椅子上,就自个儿出去晃悠了。石切丸手里捏着笔,坐在桌前端详了三日月一阵,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:“总觉得我学的医术就是为了用来照顾弟弟的,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呐。”

三日月听见这话就笑了,手靠上桌子的边:“还是很羡慕大哥的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石切丸想到三日月从前的“志向”,不禁大摇其头:“别闹了,你还真想去寺庙当和尚吗,阿弥?”

“嗯……”三日月似乎还认真考虑了一下,“现在这个样子,可能真的要去了呢。”

石切丸听了这句玩笑话,本来就没笑的脸却又冷了几分,他绕过桌子,拿手托起三日月的下巴,仔细看那双眼睛。三日月就很配合地微微仰着头,眼睛睁大了给他看,那脸是冲着对方的,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焦距,外面的光进不去,里面的情绪也出不来。

“鹤丸怎么样了?”觉得三日月脖子可能抻得酸了,石切丸才松了手,稍微平复了心情。

“还是老样子,只是会做梦。”三日月说,自己的眼睛他不在意,说起鹤丸的事儿他倒格外上心。

“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他?”石切丸扶了他起来,带着人坐到仪器边上,“你的眼睛也不是完全没救——你就不怕他也能想起什么?”

“那就等我治好了再说吧。”说这话的时候三日月没笑了,声音低低的,什么情绪也不露。


鹤丸还当烛台切他们有什么好玩的活动,结果居然是钓鱼,不由吐槽这两个家伙跟三日月一个德性,广场舞大爷也比你们有情趣。

“所以他真是天生眼疾?”鹤丸把鱼竿搁那就不管了,在岸边揪了根草编着玩。

“大概吧,我们也不是很清楚。”烛台切摇摇头,“你出事这事儿还是他告诉我的,我们到医院的时候你根本没醒,也没见其他什么人。”言外之意三日月失明与鹤丸无关。

“听说是家族遗传的毛病。”大俱利握着钓竿,倒一板一眼的,眼睛盯着水面,跟着补了一句。

那他何必藏着掖着呢?鹤丸想不通,总觉得其中有诈,他想起自己那个梦,和恐怖的爆炸声,哪有心思钓鱼,逮着烛台切问三日月有关的事。可惜跟三日月谈恋爱的人是他自己,别人哪能了解那么多。烛台切只说他们同在T大,没毕业呢就搅和在一起了。等毕业了就一起买了房,那会儿他们都刚步入工作岗位,不能再像学校那样朝夕相处,知道的也就更少了。

鹤丸不甘心,对过往的记忆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执着,暗下决心即使想不起来,也要查个究竟。

鹤丸这么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他拿出来一看,是三日月打来的。

“鹤呀,晚上要回来吃饭么?”石切丸的检查并不久,三日月这会儿已经到家了。

“哟,你还能给我做不成?”鹤丸随口就问,他一整天心事重重,一改往日的闹腾,此刻却情不自禁地笑了,他自己都没发现。

“能啊,”三日月睁着眼说瞎子该说的话,没等鹤丸做决定,就补了一句,“我等你。”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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