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期遇

一种极其懒惰的生物。

【三日鹤】上弦(5)

盲人三日×失忆症鹤

本文为HE,设定醒目,注意避雷~


-5- 骤雨

 

三日月要给鹤丸做饭,自然是说着玩的,鹤丸没当回事。等挂了电话,他本来问烛台切问得起劲儿的,这下却忽的没声了,坐到一边小板凳上,盯着平静的水面,心就好像飘在这水上似的,看似无波无澜,实则浮动不止。

 

他想起来,三日月曾说,他们从前是轮流做饭的,也就是说烛台切他们大概也没跟他说实话。

 

烛台切看鹤丸整日不在状态,心知他是钻了牛角尖,鹤丸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很好相处,可一旦倔起来,谁也拦不了,何况记忆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,可能只有失去它的人才能真正体会。

 

他们来钓鱼的地方,是郊区人家盘的一个大水库,四周围除了他们三个,还有不少人。时至傍晚,有的人已经收竿子走了,阳光渐淡,风也变得大了起来,这就有点凉飕飕的意思了。大俱利本来兴致勃勃的,被这凉风一吹,不禁抬头看了看天,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云已经压得低了,灰沉沉地迫下来,酝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。

 

“天气预报怎么看的?”鹤丸也发现了,首先对烛台切表达了鄙视之情。

 

烛台切本来还在担心鹤丸,担心得自己心情都跟天气似的了,这会儿反倒被鹤丸嫌弃,一时也不知该气还是笑,愣了一下,才刷开手机看了看:“悲剧了,昨天看这预报还是阴天的啊。”

 

本就不大的日头已经被云层彻底盖过了,风像憋了一整日似的没遮没掩地刮到人脸上,吹得鹤丸的额发一直翻到头顶。大家没辙,一个个开始收拾准备撤,一会的功夫岸边上就剩他们仨了,偏偏这时候鹤丸一看水上,他的钓竿动了。

 

 

“这叫愿者上钩,你懂不懂?”鹤丸嘚瑟,这天最大的收获是他最后钓上来这条,虽然他一天就钓了这么一条,但胜在个头大。大俱利对他表示深深的不屑,几个人总算乖乖收拾好了往回走,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,雨已经下来了。

 

三个年轻人,被雨淋几下也没什么,到了车上,鹤丸的头发已经湿淋淋贴在脸上,还一个劲地跟大俱利拌着嘴。烛台切看他的样子,总算松了口气,心说出来玩玩还是有些效果的,跟着就提议都回他家,直接把鱼做了。

 

结果鹤丸摇摇头,说三日月等他回家呢。

 

烛台切挑挑眉:“你这么快又被他攻略了?”

 

鹤丸说什么叫又?想顺带套套烛台切的话,结果忘了反驳“被攻略”。

 

 

 

三日月到家的时候是下午,小狐丸临走前听他叨叨了一堆,不情不愿地帮他在不远处的饭店里定了一堆外卖才走。三日月坐在靠门边的位置,等着送外卖的来,也在等鹤丸回来。

 

傍晚外卖小哥准点来了,三日月开门的时候感到一阵风从楼道里扑面而来,问了声,才知道快下雨了。

 

他慢腾腾挪到阳台边,靠着落地窗听到外面的骤雨之声,有些后悔没跟鹤丸一块儿去玩。

 

 

鹤丸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给风吹干了一半,突然进到温暖的室内让他不由地一抖,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。

 

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,鹤丸是真的饿了,也不管身上些微的湿意,就跑去翻三日月准备的外卖。三日月喊住他,说你得先去换身衣服,最好去洗个澡。

 

鹤丸说你怎么知道我淋雨了,我现在挺好。

 

“听见你打喷嚏了。”三日月不认同地摇了摇头,鹤丸刚回来他就已经慢慢走回了客厅,这下他更是准备听声辩位,完成独自走到鹤丸面前的高难度动作。鹤丸见他那样子,没辙,抢在他之前走过去扶了对方一把,结果自己手心冰凉冰凉的,啪啪打了那句“现在挺好”的脸。

 

被硬推去洗了澡换了衣服,等他折腾完了,菜也凉了,他就一个一个放微波炉里转,人靠在旁边等。等的这会儿,鹤丸才觉得三日月说得有理,因为他的脑袋开始晕乎乎的,有些疼了。

 

鹤丸的失忆不是纯粹精神上的,那天他的脑袋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,住院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在治疗轻微的脑震荡和少量淤血。这点小伤不碍事,出院之前就彻底好了,可之前噩梦醒来的时候,鹤丸隐约觉得受伤的那块隐隐发疼。

 

这如同发烧般的不适让鹤丸的食欲下降了不少,三日月挑的都是鹤丸从前爱吃的菜,他动筷子却不见得太勤,吃完了饭,头越发晕,就迷迷瞪瞪地进屋睡觉去了。

 

 

半夜里鹤丸是被疼醒的,暮春的天气已经有些热,他捂在被子里却没有一丝汗。他又做了那个噩梦,梦里的景象和之前的别无二致,只是到末尾的时候有个人来拉他,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跑。那个人有一头深蓝色的头发,鹤丸跑不动了,他就回过头来看鹤丸,他的面容有些模糊,一双眼睛却让人看得分明,像是晴朗的夜空,无星也无云,只挂着皎皎一轮弯月。

 

他被一个声音叫回了神志,摸开床头灯,入目的是三日月满是担忧的脸。

 

这张脸和梦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,鹤丸皱着眉,有些恍惚。他猜测那轮月亮是自己梦里的臆想,但却觉得莫名合适。头还在疼,他分不出心思思考太多,拿手揉着额头,才想起问三日月怎么在这。

 

“你门都没关,”三日月蹙着眉蹲在床边,也没解释自己大半夜的怎么没睡,伸手去够鹤丸,摸到他柔软的发丝,“你的头很疼?”

 

“嗯……”

 

“之前医生给你开的药,放哪了?”

 

“在柜子第二个抽屉里,”鹤丸说完,想起说了也白说,撑着身子准备下床,“我去拿。”柜子就是卧室里大大的衣柜,侧边有一排抽屉,鹤丸要起来,被三日月按了回去。不得不说三日月对这里不能更熟悉了,卧室里这点地方他行动几乎是自如的,只是他分不清一抽屉的盒子哪个才是止疼药,只好将整个抽屉抽了出来,拿到床边。

 

鹤丸没考虑到在瞎子眼里白天和黑夜是没有区别的,三日月的生物钟早就在这段日子乱得一塌糊涂,看似到点就睡,早上起得都比他早,其实三日月究竟多早起床,白天无聊的时候又睡了多久,鹤丸还从未刻意关心过。

 

三日月夜里醒了睡不着,慢悠悠地去厨房倒水喝,这下正好省了麻烦。他把水杯递给鹤丸,等鹤丸把药吃了,才稍微放心下来,却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。

 

药效发挥得没那么快,鹤丸还是跟三日月说没事了,自己重新躺下,准备默默跟疼痛作斗争,看三日月还一动不动的,就说你快去睡吧。

 

结果三日月摇摇头:“我看着你睡了。”

 

“你又看不见。”鹤丸回了一句,却也不再阻止三日月,三日月就坐在床边陪着他,他虽然大脑发胀,心里却莫名安静了下来,过了一阵子,居然真的又睡着了。

 

三日月在床边不知坐了多久,坐得背有些酸,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,轻轻摸到床的另一边,拉开被角钻了进去。

 

 

 

-TBC-


目标是搞事×


评论(2)
热度(52)
©不期遇
Powered by LOFTER